摘要：以长江经济带各省市为研究样本，构建水资源价格扭曲的测算框架，评估机构,地价评估,股权评估考察不同产业的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空间分布及效率损失。 结果表明：①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第一、二、三产业存在明显的负向水资源价格扭曲，改善趋势不明显，表明现行水价低于真实水价并调整缓慢。 ②水资源价格扭曲在空间上存在明显差异，上游侧重于第一、二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中游侧重于第二产业，下游侧重于一、三产业。 ③水资源价格扭曲造成了负向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意味着长江经济带存在依赖廉价水资源拉动经济增长的情况，直接消除水资源价格扭曲会引发全要整体资产评估公司,无形资产评估,资产评估公司素生产率下降，产出规模缩减，不过云南省第三产业２０１５ 年开始不再依赖廉价水资源，全要素生产率出现上升空间。
关键词：水资源价格扭曲；全要素生产率；效率损失
ＤＯＩ：１０．１３９５６／ｊ．ｓｓ．１００１ － ８４０９．２０２２．０８．１４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 － ８４０９（２０２２）０８ － ０１００ － ０８
中图分类号：Ｆ７２６；ＴＶ２１３．４ 文献标识码：Ａ
Ｗａｔｅｒ 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ｃｙ Ｌｏｓｓ
———Ａｎ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Ｂｅｌｔ
ＴＯＮＧ Ｊｉｎ － ｐｉｎｇ１，２ｂ ，ＱＩＮ Ｇｕｏ － ｄｏｎｇ１ ，ＷＡＮＧ Ｈｕｉ － ｍｉｎ２ａｂ ，ＱＩＮ Ｔｅｎｇ１ ，ＭＡ Ｊｉａｎ － ｆｅｎｇ１，２ｂ
（１． Ｓcｈｏｏｌ ｏｆ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２１３１６４；２ａ．Ｓｔａｔｅ Ｋｅｙ 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 ｏｆ Ｈｙｄｒｏｌｏｇｙ － ＷａｔｅｒＲｅｓｏｕｒcｅｓ ａｎｄ Ｈｙｄｒａｕｌｉc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ｂ．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Ｓcｉｅｎcｅ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Ｈｏｈａ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Ｎａｎｊｉｎｇ ２１１１９７）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ａｋｉｎｇ ｔｈｅ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ｓ ａｎｄ ｃｉｔｉｅｓ ａｌｏｎｇ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Ｂｅｌｔ ａ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ｓａｍｐｌｅｓ，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ｓ
ａ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 ｏｆ ｗａｔｅｒ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 ｗａｓ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ｅｄ ｔｏ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ｅ ｔｈｅ ｄｅｇｒｅｅ ｏｆ ｗａｔｅｒ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ｃｙ ｌｏｓｓ ｏｆ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ｓｈｏｗ ｔｈａｔ，ｆｉｒｓｔｌｙ ｔｈｅｒｅ ｉｓ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ｗａｔｅｒ
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ｉｍａｒｙ，ｓｅｃｏｎｄａｒｙ ａｎｄ ｔｅｒｔｉａｒｙ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 ｏｆ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ｓ ａｎｄ ｃｉｔｉｅｓ ａｌｏｎｇ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Ｂｅｌｔ，ａｎｄ ｔｈｅ ｉｍｐｒｏｖｅｍｅｎｔ ｔｒｅｎｄ ｉｓ ｎｏｔ ｏｂｖｉｏｕｓ，ｉｎｄｉｃａｔｉｎｇ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ｃｕｒｒｅｎｔ ｗａｔｅｒ ｐｒｉｃｅ ｉｓ ｌｏｗｅｒ ｔｈａｎ ｔｈｅ ｒｅａｌ ｗａｔｅｒ ｐｒｉｃ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ｄｊｕｓｔｍｅｎｔ ｉｓ ｓｌｏｗ．Ｓｅｃｏｎｄｌｙ 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ｏｂｖｉｏｕｓ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ｃｅｓ ｉｎ ｗａｔｅｒ 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Ｔｈｅ ｕｐｓｔｒｅａｍ ｆｏｃｕｓｅｓ ｏｎ ｗａｔｅｒ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 ｉｎ ｐｒｉｍａｒｙ ａｎｄ ｓｅｃｏｎｄａｒｙ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ｔｈｅ ｍｉｄｄｌｅ ｒｅａｃｈｅｓ ｏｎ ｓｅｃｏｎｄａｒｙ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ｏｗｎｓｔｒｅａｍ ｏｎ ｐｒｉ⁃ｍａｒｙ ａｎｄ ｔｅｒｔｉａｒｙ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Ｔｈｉｒｄｌｙ ｔｈｅ ｗａｔｅｒ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 ｃａｕｓｅｄ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ｔｏｔａｌ ｆａｃｔｏｒ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 ｌｏｓｓ，ｍｅａｎｓ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ｂｅｌｔ ｉｓ ｄｅｐｅｎｄｅｎｔ ｏｎ ｃｈｅａｐ ｗａｔｅｒ ｄｒｉｖ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ｒｏｗｔｈ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ｄｉｒｅｃｔｌｙ ｅｌｉｍｉｎａｔｅ ｗａｔｅｒ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ｓ ｗｉｌｌ ｌｅａｄ ｔｏ ｔｏｔａｌ ｆａｃｔｏｒ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ｏｕｔｐｕｔ ｓｈｒｉｎｋ，ｂｕｔ ｔｈｅ ｔｈｉｒｄ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ｉｎ Ｙｕｎｎａｎ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ｉｎ ２０１５ ｂｅｇａｎｔｏ ｎｏ ｌｏｎｇｅｒ ｒｅｌｙ ｏｎ ｃｈｅａｐ ｗａｔｅｒ，ｔｏｔａｌ ｆａｃｔｏｒ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 ｈａｓ ｒｏｏｍ ｔｏ ｒｉｓ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ｗａｔｅｒ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ｐｒｉｃｅ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ｓ；ｔｏｔａｌ ｆａｃｔｏｒ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ｃｙ ｌｏｓｓ
引言 台运营正努力践行着水资源“ 空间均衡” 的新时代治水
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的全面落实和水权交易平 理念，“高消耗、低效率、不均衡”的水资源利用与配置问
收稿日期：２０２１ － ０８ － １９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２０ＢＧＬ１９１）；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２０１７ＹＦＣ０４０４６０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际（地区） 合作与交流项目（５１８６１１２５１０１）；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计划项目（ ＫＹＣＸ２０ － ２６１３）；２０２０ 年江苏省“ 紫金文化人才工程”项目（苏宣干［２０２０］９６ 号）。
作者简介：佟金萍（１９７８ － ），女，内蒙古乌兰浩特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水资源配置与管理（通讯作者）；秦国栋（１９９６ － ），男，河南荥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资源优化配置与管理；王慧敏（１９６３ － ），女，山西阳泉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水资源大系统运行与管理；秦 腾（１９８９ － ），男，江苏宿迁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资源经济；马剑锋（１９７８ － ），男，江苏常州人，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水资源管理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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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科学》２０22 年8 月·第 36 卷·第 8 期（总第 272 期） 可持续发展
题得以缓解，但用水生产率与用水总量倒挂、用水空间 制造业为基准，发现纠正资源价格扭曲可以使中国制造
配置与用水需求脱节、用水效率提升与粗放利用矛盾， 业ＴＦＰ 增长三到四成，印度制造业ＴＦＰ 增长五到六
水价制定与水资源市场价值违背等新问题愈加突出，严 成［１３］ ，而日本僵尸企业和美国制造业垄断对资源配置扭
重制约国家高质量发展战略。 上述问题迫使我们去思 曲的影响研究也颇具代表性［１４，１５］ 。 国内学者利用ＣＤ
考：到底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用水困境？ 研究发现，这 生产函数证实了我国确实长期存在资本和劳动力价格
些问题产生的共性因素均明显内生于国民经济生产运 扭曲，资本扭曲程度更高，但二者均呈现出改善趋势［１６］ 。
作过程中，且很大程度受内嵌产品的水资源要素流动影 另外，数据包络分析法、随机前沿分析法也被广泛运用
响［１］ 。 由于不同区域产（行）业间水资源要素禀赋差异， 于资源要素价格扭曲测算［１７，１８］ 。 资源价格扭曲对经济
水资源要素会因其价格差异随着产品的市场流通流动 社会影响十分广泛，诸如全要素生产率、总产出、投资与
于整个国民经济系统。 而现有经济发展结构和生产效 消费、就业等均受其影响，而生产效率损失是最为常见
率已囿于资本、劳动力、土地等资源要素市场扭曲和要 的［１９］ 。 作为稀缺自然资源的土地和能源是目前价格扭
素价格扭曲的事实［２］ ，政府对资源要素价格的过度干预 曲的研究热点，这两类自然资源的价格扭曲现象在我国
是导致资源配置扭曲出现的主要原因［３］ 。 那么，作为产 普遍存在并且通常表现出负向价格扭曲，前者与我国土
品重要生产要素的水资源，必然会受到内嵌于同一产品 地财政政策高度相关，后者则取决于政府干预资源定
的上述生产要素价格扭曲的共同影响，并且随着中间产 价，不过二者在形式上都表现出通过压低价格的手段吸
品的隐匿流动将进一步忽视水资源要素在国民经济系 引招商投资，虽然保持了产出水平，但束缚了技术进步
统中的二次分配作用，从而形成水资源非最优配置的结 和资源使用效率的提升，造成效率损失的同时也对自然
果和用水紧张的局面。 ２０２１ 年５ 月国家发改委出台的 环境产生了不可逆的负面影响［２０］ 。 作为生产要素且同
“十四五” 时期深化价格机制改革行动方案》 指出：要 等重要的水资源，由于其定价模式以政府干预为主，这坚持市场化方向系统推进水资源价格改革，促进资源节 就意味着水资源极有可能同其他资源一样在价格上存
约和环境保护。 可见，水资源价格及定价方式对于合理 在扭曲现象，并会对全要素生产率产生深远影响。 然
配置水资源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而，现有研究主要考察的是全要素水资源效率的测量及
新《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法》施行后，我国政府多次发 影响因素分析［２１，２２］ ，很少考虑水资源在国民经济运行中
文推进水价改革，城市居民生活用水由单一水价制逐步 是否存在价格扭曲及其对全要素生产率产生何种影响
改进为阶梯水价制，农业用水也由“ 无价” 变为“ 有价”， 等问题，而这些问题恰是本文要探究并给予回答的。
２０１７ 年底，农业水价改革实施面积累计达到５２００ 万亩， 长江经济带作为经济最活跃、人口高度集中的“ 黄
覆盖全国近７００ 个县和１００ 个灌区［４］ 。 十八大提出更 金水道”，关乎国家发展大局。 然而，良好的水资源禀赋
大程度更广范围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 在成为长江经济带发展便利条件的同时，也因其快速发
后，水权交易活动日益频繁且更加规范，２０１６ 年国家级 展所带来的水资源供需失衡加剧、水生态破坏严重和用
水权交易平台———中国水权交易所成立，意味着我国水 水反弹效应明显等问题制约了其高质量发展的步伐，而
市场建设已由理论走向实践［５］ 。 在近二十年中，我国水 这些问题看似是水资源短缺问题，更深层次表现为水资
价改革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水价结构更加合理，形成机 源要素的配置扭曲问题［２３］ ，即水资源要素配置的高效率
制更加完善，但水资源开发利用率始终高于合理开发利 问题［２４］ 。 ２０１８ 年和２０２０ 年的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中，
用率，水资源紧缺依旧影响着中国人口经济的快速发 习近平两次都做了重要指示：“要长江经济带成为引领我
展［６］ 。 为何水价制度改革未能有效平衡水资源供需矛 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生力军”。 因此，探究长江经济带水
盾，缓解水资源压力？ 由于水资源具有自然垄断属 资源价格扭曲问题，考察不同产业间的水资源价格扭曲程
性［７］ ，水资源要素的市场化进程较其他生产要素市场是 度及其造成的全要素生产效率损失，将有助于促进长江经
非常滞后的，政府定价和政府指导定价机制依旧主导了 济带水资源高效利用，加快其高质量发展进程。
水资源价格，市场难以发挥价格杠杆作用。 而政府想通 １ 水资源价格扭曲与全要素生产率损失测算方法
过调整水价来优化水资源配置，将不可避免地使得水资 生产要素价格扭曲主要是由于生产要素市场不完
源价格偏离其真实价格，进一步加剧了水资源紧缺的局 善导致生产要素市场价格和边际产出价值偏差或背
面。 因此，面对水紧缺的中国实际，探究国民经济运行 离［１６］ ，可分为绝对扭曲与相对扭曲。 前者是指单个生产
中的水资源价格扭曲问题，不仅有助于合理界定水价， 要素的实际价格与其边际产出价值之间的偏离，后者用来
促进深化价格机制改革行动落地，更有利于提升水资源 衡量两个或两个以上生产要素价格扭曲。 本文基于生产
配置效率。 要素价格绝对扭曲概念，结合学者们对土地、能源等自然
资源价格扭曲通常分为狭义和广义，狭义是指同一 资源作出的价格扭曲定义［２４，２５］ ，将水资源价格扭曲定义
种生产要素具有不同的价格，而广义的则包括要素流动 为：水资源边际产出与边际成本存在不对等。 根据这一定
障碍、要素价格刚性与要素价格差别化［８］ ，并根据生产 义，测算具体思路为：先根据Ｃ － Ｄ 生产函数测算各地区
要素的数量将要素价格扭曲分为绝对扭曲与相对扭 各产业的水资源投入要素的边际产出。 其次，用边际产出
曲［９，１０］ 。 假设要素价格扭曲的事先存在是价格扭曲测 与边际成本比值测算出各地区各产业的水资源价格扭曲
度的前提，ＣＤ 生产函数是测算资源价格扭曲最为主流 程度。 最后，构建包含水资源价格扭曲的全要素生产率损
的方法 ［１１，１２］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 Ｈｓｉｅｈ Ｋｌｅｎｏｗ 以美国 失模型，通过比较水资源价格扭曲存在和不存在时全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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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发展 《软科学》２０22 年 8 月·第 36 卷·第 8 期（总第 272 期）
生产率的差异来衡量全要素生产率损失。 由式（８）、式（９）可知，产业Ｓ 产品的价格和产量不
１．１ 水资源价格扭曲测算框架 仅受到全要素生产率影响，也受到资本、劳动力和水资
在Ｈｓｉｅｈ 和 Ｋｌｅｎｏｗ 的资源价格扭曲测算框架 源等生产投入要素价格扭曲的影响。 全要素生产率提
上［１２］ ，参考张少华在测算模型中引入中间投入品方法对 高会增加行业产量，降低产品价格。 生产要素价格扭曲
该测算框架进行拓展［２６］ ，将水资源作为一种生产要素引 加剧会降低企业产品产量，相对提高产品价格。
入测算框架。 假设区域经济中存在Ｓ 个产业，区域中每 将水资源的边际产出定义为：
个城市ｉ 都存在Ｓ 个产业并且每个产业仅有一个代表企 ＭＲＰＷｓｉ ＝ γＳ σ － １ Ｐｓｉ Ｙｓｉ ＝（１＋ τＷｓｉ ） Ｐ Ｗｉ （１０）
Ｗｓｉ
业，产业内生产的产品具有同质性，产业间生产的产品 σ
具有异质性，城市产业产出Ｙｓｉ。 区域经济总产出Ｙ 是 根据古典经济理论假设，当生产投入要素在无摩擦
由各产业产出加总构成的，加总形式为常替代弹性函数 条件下自由流动时，各部门生产投入要素的边际收益和
（ＣＥＳ 生产函数ｓσ ）：σ （１） 边际成本一致，实现帕累托最优。 从资本、劳动力和水
Ｙ ＝（Σｓ＝１ Ｙｓ σ ） σ 资源的边际产出定义式可以看出存在要素投入扭曲时，
－１ －１
ｎ （２） 生产要素的边际收益和边际成本不再一致，也可以看作
Ｙｓ ＝ Σｉ Ｙｓｉ 生产要素应得报酬与实际报酬存在偏误 。
＝１
σ 表示各个产业生产产品的替代弹性，考虑各个产 根据水资源的边际产出定义式（１０） 可以求得水资
业的生产活动都需要水资源投入这一事实，本文对各产 源的价格扭曲程度：
业的生产企业生产函数重新设定，假定每个产业的代表 τＷｓｉ ＝ γＳ σ － １ Ｐｓｉ Ｙｓｉ －１ （１１）
企业利用资本Ｋ、劳动Ｌ 及水资源Ｗ 等生产要素生产差
σ ＰＷｉ Ｗｓｉ （１１） ， τＷｓｔ
αＳ βＳ γ Ｓ Ｃ － Ｄ 生产函数形式： ＞０ ，
异产品，生产函数为 （３） 根据水资源价格扭曲公式 定义 当 时
Ｙｓｉ ＝Ａｓｉ Ｋｓｉ Ｌｓｉ Ｗｓｉ 水资源应得报酬高于实际支付报酬，即现行水资源价格
αＳ 、βＳ 、γＳ 、ＡＳ 分别表示资本弹性、劳动弹性、水资源 过低，存在负向水资源价格扭曲。 τＷｓｉ ＜０ 时相反，存在
弹性与全要素生产率水平。 假设由于要素市场的软、硬 水资源价格过高问题，即水资源价格正向扭曲。
环境存在各种影响因素，致使各个生产投入要素的价格 全要素生产率损失测算方法 ，
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所以本文假设不同企业面临的资
１．２ 价格扭曲不仅影响资源配置状况也会对全要素生产
源要素价格扭曲为 τＫｓｉ，劳动力扭曲为 τＬｓｉ，水资源扭曲 ，
率产生影响不同方向的价格扭曲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
为 τＷｓｉ ，则企业 ｉ 的利润函数为： ， ，
＋ τＬｓｉ ） ＰＬｉＬｓｉ 也截然相反如纠正正向价格扭曲会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πｓｉ ＝ Ｐ ｓｉ Ｙｓｉ － （１ ＋ τＫｓｉ）ＰＫｉ Ｋｓｉ － （１ 而纠正负向的价格扭曲会引起全要素生产率下降［２７］ 。 本
－（１＋ τＷｓｉ ） ＰＷｉ Ｗｓｉ （４） 文主要设计包含水资源价格扭曲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模
其中，ＰＫｉ 、ＰＬｉ 、ＰＷｉ 分别为企业ｉ 的资本价格、劳动价 。 （
型 首先考虑收集的各产业产出数据是价格形式 非实
格和水资源价格，Ｐｓｉ 为企业 ｉ 所生产产品的售卖价格，σ ）， ＴＦＰＲ：
物 定义与价格相关的全要素生产率
为各个产业所生产产品的替代弹性。 对式（４） 进行一阶 ＴＦＰＲＳ ＝ ＰＳ ＴＦＰＳ ＝ ＰＳ ＹＳ
条件推导可得 ：
αＳ βＳ γＳ
Ｋｓｉ Ｌｉ αｓ ＫＳ Ｌ Ｓ ＷＳ
（１ ＋ τＬｓｉ）Ｐ σ τＫｓ ＰＫ αＳ （１ ＋ τＬｓ ＰＬ βＳ
Ｌｓｉ ＝ （１ ＋ τＫｓｉ ）ＰＫｉ βｓ （５） ＝ [ （１ ＋ ） ] [ ） ]
σ －１ αＳ βＳ
Ｗｓｉ （１ ＋ τＫｓｉ ）ＰＬｉ γｓ （１ ＋ πＷｓ ） ＰＷ γＳ
Ｌｓｉ ＝（１ ＋ τＷｓｉ ）ＰＷｉ βｓ （６） [ ] （１２）
γＳ
将式（５）、式（６）代入产业的生产函数式（３）可得： 式 （１２） 包含了资本价格扭曲 τＫｓ 、 劳动力价格扭曲
Ｙｓｉ
Ｌｓｉ ＝ （７） τＬｓ 和水资源价格扭曲 τＷｓ ，因为本文主要测算水资源价
αＳ ＰＬｉ γＳｉ
Ａｓｉ （ ） １ － βＳ （ ） γＳ 格扭曲造成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所以保持资本、劳动
ＰＫｉ βＳｉ ＰＷｉ
将式（５）、式（６） 和式（７） 式带入产业利润函数式 力价格扭曲情况不变，仅消除水资源价格扭曲得到无水
资源价格扭曲时的全要素生产率ＴＦＰＲＷｓ ：
（４）并整理得到企业 ｉ 的产品价格为： σ （１ ＋ τＫｓ Ｐ Ｋ αＳ τＬｓ ） ＰＬ βＳ
Ｐｓｉ σ － １ σ ＰＫｉ αＳ ＰＬｉ βＳ ＰＷｉ γＳ ＴＦＰＲＷｓ ＝ [ ） ] [ （１ ＋ ]
σ －１ αＳ βＳ
＝ （ ） （ αＳ ） （ βＳ ） （ γＳ ）
σ ＰＷ γＳ
（１ ＋ τＫｓｉ ） αＳ （１ ＋ τＬｓｉ ） βＳ （１ ＋ τＷｓｉ ） γＳ （８） （ γＳ ） （１３）
Ａｓｉ 随后通过水资源价格扭曲不存在扭曲时的全要素
得到产业Ｓ 的产品价格后可以根据式（１）、式（３） 生产率ＴＦＰＲｗｓ 与行业实际ＴＦＰｓ 的差值来反映投入要素
求出该企业的产出： αＳ βＳ γＳ 价格扭曲造成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具体如下：
Ｙｓｉ σ － １ σ σαＳ σβＳ σγＳ ＴＦＰＲＷＳ －ＴＦＰＲＳ
＝ （ ） （ ＰＫｉ αＳ ） （ ＰＬｉ βＳ ） （ ＰＷｉ γＳ ） ＡＷ ＝ ( ) × １００％ （１４）
σ ＴＦＰＲＳ
Ｐα Ｙ Ａ ｓｉ （９） 由式（１４）可知全要素生产损失ＡＷ 会出现正、负两
ｓｉ ｓｉ
（１ ＋ τＫｓｉ ） σαＳ σβＳ （１ ＋ τＷｓｉ ） σγ Ｓ
（１ ＋ τＬｓｉ ） 种情况，为正时说明水资源不存在价格扭曲时的全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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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科学》２０22 年8 月·第 36 卷·第 8 期（总第 272 期） 可持续发展
生产率高于实际的全要素生产率，纠正扭曲将提高全要 一、二、三产业的产业增加值（ 亿元）、就业人数（ 万人）、
素生产率。 为负时则反之，无扭曲时的全要素生产率低 资本存量（亿元）、产业用水量（亿ｍ３）、劳动力价格
于实际全要素生产率 对价格过低的水资源存在依赖 ， ３ ）等数据，用于测算水资源份额 γＳ
， （元）和水价（元／ ｍ
纠正扭曲将降低全要素生产率。 和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 τＷｓｉ 。 产业增加值 就业人数 劳
２ 参数设定与数据说明 、 、
２．１ 动力价格和固定资产投资额主要来源于２０１０ － ２０１９ 的
参数设定和变量度量 《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及各地级市统计
从上文测算模型设定来看，测算长江经济带水资源 年鉴，用水量的数据来源于各省市的《水资源公报》
价格扭曲和全要素生产率损失需要先确定以下几个参 （２００９ － ２０１８）。
数：资本份额 αＳ 、劳动份额 βｓ 、水资源份额 γＳ 、产品替代 本文在计算水资源价格扭曲和全要素生产率损失
弹性 σ、劳动力价格 ＰＬ 、资本价格 ＰＫ 、水资源价格 ＰＷ 。 时，均采用各地级市或直辖市（ 上海、重庆） 为空间单位
（１）资本份额 αＳ 、劳动份额 βｓ 、水资源份额 γＳ 。 份 进行测算，为了更好展示研究成果，采用加权求和法加
额参数需要通过估算得到，考虑到数据和样本选择问 总到省份层面。 水资源价格扭曲主要是用于评价水资
题，本文首先采用面板数据参数估计的三种具体方法 源配置和投入状况，所以在加总时以各地级市各产业用
（混合 ＯＬＳ、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进行估算，随后分别 水占省份各产业用水的比重作为权重进行赋权，而全要
进行Ｗａｌｄ 和Ｈａｕｓｍａｎ 检验，检验结果均拒绝原假设，表 素生产率损失则主要用于反映水资源价格扭曲在产出
明使用固定效应模型效果更优。 因此，本文选择固定效 方面造成的影响，所以加总时以各地级市各产业产值占
应估计得到的份额参数进行水资源价格扭曲测算。 省份各产业产值的比重作为权重进行赋权。 另外，上、
（２）产品替代弹性 σ。 该弹性影响资源价格扭曲程 中、下游划分依据《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 ①
度总体 ＴＦＰ 估算，σ 值增大时测算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 ３ 长江经济带水资源价格扭曲实证分析
会变高，产品异质性越强时，替代弹性 σ 越小。 σ 通常 ３．１ 三次产业的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测算及其空间
处于３ － １０ 之间，考虑不同城市不同产业之间产出差异 分布
较大，相互替代性较弱，为了保证分析的稳健性，本文按 根据式（１１） 计算出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第一、二、三
照多数学者的作法进行保守设定［１８，２６］ ，令 σ ＝３。 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状况，部分年份结果如图１、图２、
（３）劳动力价格ＰＬ 、资本价格ＰＫ 和水资源价格ＰＷ 。 图３ 所示。 整体上看，长江经济带存在明显的水资源价
由于本文以地级市为基本单位进行测算，考虑数据真实 格扭曲，大多表现为水价过低的负向扭曲特征（ 即现行
性和可获得性选择，以各产业平均工资表示劳动力价格 水价低于真实水价，水资源整体配置过剩），不同经济水
ＰＬ ，资本价格 ＰＫ 通常包含实际利率和折旧率，本文依据 平地区的水资源价格扭曲在产业分布上具有明显差异，
惯例将实际利率和折旧率各设定为５％ ［２６］ ，即资本价格 扭曲程度高低依次为第一、三、二产业，且扭曲下降与上
为１０％ 。 水资源价格ＰＷ 方面，二、三产业水资源价格按 升趋势并存，上升集中在第二产业，下降则在第一、三产
《中国城市供水统计年鉴》中各城市生产运营用水价格 业居多，扭曲地区相对集中在长三角地区和川渝城市
和公共服务用水价格表示，第一产业水资源价格以２００８ 群。 具体分析如图１ － ３。
年国家发展改革委价格监测中心发布的省级平均灌溉 （１）从区域发展程度来看，不同区域（上海市除外）
用水价格为基础［２８］ ，根据各地级市生产运营用水价格与 第一产业均是该地区水资源价格扭曲最为严重的产业，
所属省份的平均生产运营用水价格折算。 在第二、三产业上不同区域存在明显异质性。 如上游地
另外，资本存量依据单豪杰的研究方法［２９］ ，采用永续 区第二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明显重于第三产业，而中下
盘存法进行估算，方法为：Ｋｔ ＝Ｉｔ ＋（１ － σ）Ｋｔ － １ ，Ｋｔ 是第 ｔ 游地区恰恰相反，水资源价格扭曲重心侧重于第三产
年的资本存量，Ｉｔ 是第 ｔ 年的投资，σ 是固定资产折旧率。 业，这一现象可能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和要
由于本文是以地级市为计算单位，考虑数据可获取性和可 素市场化进程存在差异有关。 中国作为农业大国，第一
靠性，采用各产业的固定资产投资额作为Ｉｔ ，固定资产折 产业一直都是国民经济的发展基础，而我国农业水价起
旧率学术界目前没有统一标准，但其趋势是不断轻微上涨 步晚，发展慢，相关制度和硬件措施不够完善，再加上粮
的［２９］ ，考虑到本文的资本存量基期为２００９ 年和资本存量 食安全和农民利益等多方面考虑，所以各地区都会出现
计算方法的一致性，选择固定资产折旧率为１０. ９６％ 。 其 较为严重的第一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 另外，长江经济
次，为了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测算过程中涉及的经济数 带地域辽阔，各地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城镇
据均按价格指数转换为２００９ 年不变价格。 化、工业化进程不一致会带来明显的产业差异，进而导
２．２ 数据来源和说明 致各地区在产业转移过程中扮演不同角色。 因此，各地
基于数据的完整性和可获性，选取长江经济带１１ 区的产业发展重心不同，造成第二、三产业水资源价格
个省市为研究对象，收集１０７ 个地级市２００９ － ２０１８ 年的 扭曲明显的地区差异。
①上游：云南、贵州、四川、重庆；中游：湖北、湖南、江西；下游：安徽、江苏、浙江、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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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40
20
重庆 四川 云南 贵州 江西 湖北 湖南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图１ 长江经济带第一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
4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3
2
1
重庆 四川 云南 贵州 江西 湖北 湖南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1
图２ 长江经济带第二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
5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4
3
2
1
0重庆四川云南贵州江西湖北湖南上海江苏浙江安徽
-1
图３ 长江经济带第三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
（２）第一产业是长江经济带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最 资源价格扭曲问题。 对于上海市、安徽省、江西省、湖南
高的产业，一直呈现出上游川渝地区和下游江浙地区两 省和云南省等地，水资源价格扭曲较小且有明显改善趋
级扭曲格局，不过半数省市扭曲程度在不断改善，水价 势，年均扭曲系数都小于８。 这些省市中不乏农业大省，
日益合理。 浙江省的水资源价格扭曲是最为严重的，由 如江西省和安徽省，江西省在高标准农田建设规模和质
２０１２ 年的６５. ２ 上升到２０１８ 年的７２. ８３，年均上升１. ２７， 量方面领跑全国，安徽省在大中灌区建设方面成果显
远超过第二名重庆市，且近年来上升趋势明显，原因可 著，农业用水计量设施日益完备，利于农业用水计价制
能在于浙江省渔业发达，尤其是海洋渔业，占第一产业 度的完善改进，而上海市则是因为经济发达，水资源商
比重高，水资源使用情况更复杂，水价的制定和实施难 品意识强，农业水价工作开展较早且已经取得一定的成
度更高，所以扭曲程度高且改善困难。 扭曲比较严重的 果，扭曲程度相对较轻。
第二梯队主要包括重庆市、贵州省、湖北省、四川省和江 （３）第二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较低，扭曲系数
苏省，年均扭曲系数都在９ 以上。 这些省市除贵州省外 均小于３，但上升趋势极其明显。 早期上、中、下游价格
均为我国重要的粮食生产省份，在产业结构调整期间出 扭曲程度差异不大，中下游地区扭曲相对严峻，但随着
于对农业的保护，在水资源价格上更倾向农业生产，会 时间的推移扭曲中心逐步向上游靠近，最终形成上、中、
出现一定程度的水资源价格扭曲。 而贵州省作为扶贫 下依次减缓的扭曲格局。 在我国，第二产业作为用水大
重点省份，帮扶性发展的政府优惠政策必然会影响该省 户之一，较低的水资源价格扭曲说明了在研究期内各省
社会经济发展结构和产业产品结构，也就间接会引发水 市的第二产业水价制度较为合理。 值得注意的是，各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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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二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在近十年中出现了不同程 发布后云南省积极响应，通过《“ 十三五” 水利发展规
度的上升，如安徽省由０. １１（２００９）上升到１. １３（２０１８）， 划》进行有效改革，如昆明市在２０１２ － ２０１６ 年间３ 次调
增长近 １０ 倍，重庆市由 ０.０１（２０１２） 上升至 ０.８３ 整水价，降低了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并使其稳定在较低
（２０１８），上升幅度最小的贵州省增长了 ２ 倍，这表明水 水平。
资源价格扭曲不仅与水价政策相关，而且也受到了经济 ３．２ 基于水资源价格扭曲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分析
社会发展格局的影响。 四川省扭曲程度最为严重，这可 全要素生产率是指在给定资源要素投入情况下，经
能与四川省是我国西部工业门类最齐全、优势产品最 济单元能够获得的产出，通常用于衡量生产效率。 根据
多、实力最强的工业基地分不开，使得四川省在工业化 相关文献可知，资源价格扭曲通常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
进程和“三二一”型产业结构调整都相对缓慢，加之地处 全要素生产率，直接影响是指资源价格扭曲影响到了生
西南，深居内陆，摆脱工业主导型经济增长模式难度较 产过程中的资源配置状况［１３，１９］ ，进而影响了全要素生产
高，且高新工业占比又相对较低，所以该省的水资源价 率状况，如水资源作为产品生产要素资源，其价格如果
格扭曲就表现得更重一些。 安徽省和湖北省受限于区 出现高程度的正向扭曲，相关生产单位会相对减少水资
位因素，传统工业和长三角地区转移产业构成的第二产 源投入或增加水资源成本，影响水资源在整体要素组合
业成为主要经济增长极，２０１８ 年安徽省和湖北省第二产 中的配置情况，对全要素生产率产生影响，本文正是从
业比重分别为４６. １％ 和４１. ８％，而且高耗水产业仍是其 直接影响出发测度水资源价格扭曲造成的全要素生产
第二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２０１７ 年安徽、湖北和湖南三 率损失。 间接影响是指资源价格扭曲通过一些伴生性
省就生产了全国１５％ 的水泥，而湖北省平板玻璃的产量 因素对全要素生产率损失产生影响［２６，３０］ ，如我国的水资
更是位居全国前列，较低的水资源价格无疑是有利于这 源价格是由政府主导确定的，水资源价格扭曲很大程度
些高耗水产业发展的。 而长三角地区三、二、一发展格 上反映出各级政府对水资源配置的干预状况，价格扭曲
局形成已久，第二产业经过层层筛选转移，能够留下的 程度越高意味着地方政府对生产资源的调动能力越强，
多为高质量产业。 在由下游向上游进行的产业转移过 市场在资源配置过程中无法发挥有效作用，资源难以按
程中，中上游地区为了吸引更多的企业落户，可能会对 生产率水平在企业间流动，进而影响整体全要素生产率
水资源分配进行较大的干预，使得扭曲中心随产业转移 提升。 根据式（１４）测算得到水资源价格扭曲造成的全
脚步上移。 要素生产率损失情况如表１ 和图４ 所示。
（４）第三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由上、下游两极扭曲 长江经济带各省市不同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均受
格局逐步发展成为中下游扭曲格局，长三角地区扭曲现 到水资源价格扭曲影响，且大部分省市的全要素生产率
象较为严重，上游地区改善明显。 长三角地区凭借良好 损失均为负。 分产业来看，第一产业对廉价水资源的依
的区位优势，第三产业发展迅速，水资源需求量猛增，如 赖最为严重，２０１８ 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第一产业平均全
江苏省第三产业用水量由 ２００９ 年 １１. ９２ 亿 ｍ３ 增长到 要素生产率损失值为 － １７. ５５％，第二产业为 － ３. ２８％，
２０１８ 年１９. ３ 亿 ｍ３ ，年均增长６. ２％ 。 据《中国城市供水 第三产业为 － ０. ８６％ 。 一方面为了保护农民和粮食生
统计年鉴》显示，２００９ － ２０１８ 年上海市水价调整３ 次，江 产安全，加上农业用水计量困难，不得不为第一产业提
苏省、浙江省大部分地级市调整２ 次，缓慢的水价改革 供较为廉价的水资源。 另一方面，高效节水灌溉的修建
拉大了现行水价与真实水价差距，加重了水资源价格扭 成本高，大部分农民依旧采取漫灌等传统灌溉方法，整
曲。 第三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明显下降的湖北省、湖南 体农业用水技术进步幅度不明显。 另外，第二产业和第
省、四川省和贵州省多为产业转移承接区，来自下游的 三产业部分省市出现全要素生产率损失为正的情况，如
发展经验为第三产业提供了较高的发展起点，稳中求进 ２００９ － ２０１１ 年重庆市的第二产业和２０１５ － ２０１８ 年云南
的发展脚步加上水资源三条红线的约束，水价改革进程 省的第三产业，表明这些省市存在过不依赖廉价水资源时
快且效果显著，如四川省由 ３.２２（２００９） 下降到 １ 期或正在向不依赖廉价水资源过渡。 云南省第三产业在
（２０１８），年均下降０. ２４７。 云南省以２０１３ 年为界呈现出 存在正向全要素生产率损失的情况下依旧保持高速发展
波动上升和持续下降两个阶段，并在２０１５ 年扭曲转为 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它表明不依赖廉价水资源第三产业也
正向。 云南省受地形和环境影响，以服务业和旅游业为 是能够快速发展的，也表明通过水价来增强对水资源开发
主的第三产业起步较早，但前期发展相对无序，再加上 利用，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是能够降低全要素生产率损
当地水资源丰富，水资源管理意识淡薄，水价的制定实 失，纠正水资源价格扭曲是可行且有必要的。
施未能贴近实际情况，２００９ － ２０１２ 年仅保山、昭通对第 根据式（１２） 和式（１４） 得知，水资源价格扭曲和全
三产业水价进行调整，而临沧、曲靖等市直到２０１６ 年才 要素生产率损失是同方向变动的，这与上文测算的普遍
出现第一次水价调整，这使得云南省前期水资源价格扭 负向的水资源价格扭曲结论是相匹配的。 负向的全要
曲不断上升。 《实行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考核办法》 素生产率损失意味着在当前各产业用水技术不变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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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消除水资源价格扭曲将打破依赖廉价水资源实现高产出的现状，降低各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缩减产出规模。 这是因为负向的水资源价格扭曲表明长江经济带实行着较低的水价标准，这一标准是有利于保障经济发展和提高区域产出的，类似于政府采用倾斜性配置政策干预资源市场压低资源要素价格促进地方产业发展［７，９］ ，但低水价难以对用水单位产生节水激励作用，不利于提高水资源使用效率，不仅难以降低用水需求，反而会增强对自然界的水资源索取，可以说是以生态环境
为代价来换取经济的发展，而将生态环境放到首位来纠正水资源价格扭曲无疑会给经济发展带来阵痛。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全要素生产率损失的变化趋势，虽然总体上看大部分省市和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在向零靠近，但个别省市或产业有全要素生产率损失停滞不前或缓慢上升，这些情况将加重水资源要素价格扭曲，增强对廉价水资源的依赖，提高治理难度，需尽快出台方案进行调整优化。 同时，还要避免出现过度纠正水资源价格扭曲的情况，防止全要素生产率损失转向恶化。
表１ 各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损失状况
第一产业 第二产业 第三产业
２００９ ２０１３ ２０１８ ２００９ ２０１３ ２０１８ ２００９ ２０１３ ２０１８
重庆 －２５％ －２６％ －２５％ ３． ０％ －０．４％ －２．５％ －０．８％ －１．１％ －０．８％
四川 －２０％ －１８％ －１８％ －２．７％ －４．０％ －５．７％ －１．５％ －１．２％ －０．９％
上游 云南 － ９％ －１０％ －１０％ －０．４％ －１．１％ －２．８％ －０．６％ －０．８％ ０． ２％
贵州 －２２％ －２０％ －２０％ －２．１％ －１．２％ －３．０％ －１．５％ －０．４％ －０．６％
江西 －１４％ －１５％ －１５％ －２．４％ －３．４％ －４．２％ －１．３％ －１．２％ －１．３％
中游 湖北 －２１％ －２０％ －２１％ －１．０％ －２．６％ －３．８％ －１．１％ －０．７％ －０．８％
湖南 －１４％ －１２％ －１１％ －１．５％ －１．５％ －１．４％ －１．０％ －０．７％ －０．７％
上海 －１２％ － ９％ － ３％ －０．４％ －２．０％ －１．７％ －１．１％ －１．０％ －１．０％
江苏 －２０％ －２１％ －２１％ － ０． ４％ －１．９％ －３．０％ －１．５％ －１．５％ － １． ６％
下游 浙江 －３１％ －３０％ －３１％ － ２． ７％ －２．３％ －３．９％ －０．７％ －０．８％ － ０． ７％
安徽 －１８％ －１７％ －１８％ － １． ２％ －２．６％ －４．１％ －１．５％ －１．２％ － １． ３％
另外，结合长江经济带水资源价格扭曲和全要素生 意味着水资源管理制度相对完善，而水资源管理制度通常产率损失的测算结果可以发现，越高的水资源价格扭曲 与区域发展水平息息相关，区域发展水平越高，水资源开往往伴随着更高程度的全要素生产率损失，但不同程度 发水平和管理能力也会随之增长，这一点可以从经济相对的水资源价格扭曲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改善作用存在明 发达的上海、江苏和浙江等省份多次取得最严格水资源制显差异，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较低地区或产业进行水资 度年度考核“优秀” 等级得到佐证。 行百里者半九十，水源价格扭曲纠正能够更有效地改进全要素生产率状况， 资源价格扭曲程度较低的省份已经在水资源节约、集约、如上海市第一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常年处于较低水平， 高效利用进程中取得了显著成效，而进一步处理遗留下来其纠正一单位的水资源价格扭曲带来的全要素生产率 的顽疾问题有利于促使当地水资源管理发生质的变化，更损失改善是重庆市的８ － １０ 倍。 较低的水资源价格扭曲 大程度地改善全要素生产率状况。
图４ 长江经济带各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损失状况（年均值）
４ 结论与启示 我国前列，但各省市一、二、三产业依旧存在不同程度的
本文将水资源视作嵌入产品或商品的一种生产要 负向水资源价格扭曲，其中第一产业扭曲程度最为严
素，通过水资源价格扭曲的内涵诠释，构建了水资源价 重，其次是第三产业。 整体上看，长江经济带水资源价
格扭曲的测算框架，考察三次产业的水资源价格扭曲程 格扭曲改善状况不明显，部分省市水资源价格甚至扭曲
度、空间分布及其对效率损失的影响。 主要结论如下： 持续加深。 这反映出长江经济带水价改革步伐滞后于
①虽然长江经济带的水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状况位居 经济发展速度，距离实现水资源由市场配置还有很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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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路。 ②下游地区各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程度均处于 ［８］ Ｍａｇｅｅ Ｓ Ｐ． Ｆａｃｔｏｒ Ｍａｒｋｅｔ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ｓ，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ａｎｄ ｔｈｅ
较高水平，尤其是第一、三产业；中游地区第二产业扭曲 Ｐｕｒ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ｒａｄｅ ［Ｊ］．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ｃｏ⁃
较为严重，第三产业较轻；上游地区总体上有较为明显 ［９］ ｎｏｍｉｃｓ，１９７１，８７（４）：６２３ － ６４３．
的改善状况，但第一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依旧较高，第 Ｒｅｓｔｕｃｃｉａｄ，Ｒｏｇｅｒｓｏｎ Ｒ． Ｍｉｓａｌ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 ［Ｊ］． Ｒｅｖｉｅｗ
二产业水资源价格扭曲的快速增长需给予高度重视。 ［１０］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ｙｎａｍｉｃｓ，２０１３（１）：１ － １０．
这表明水资源价格扭曲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需因地制 Ｍｕｎｄｌａｋ Ｙ．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Ｆａｃｔｏｒ Ｍａｒｋｅｔ
［１１］ ［Ｊ］． Ｅｃｏｎｏｍｅｔｒｉｃａ，１９７０，３８（３）：５１７ － ５３２．
宜地看待水资源价格扭曲。 ③消除水资源价格扭曲会 Ｂｒａｎｄｔ Ｌ，ｅｔ ａｌ． ＷＴＯ Ａｃｃｅｓｓ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ａｎｕ⁃
降低大部分省市各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缩减产出规 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Ｆｉｒｍｓ ［Ｊ］．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１７，１０７（９）：
模，纠正低程度的水资源价格扭曲时对全要素生产率影 ［１２］ ２７８４ －２８０４．
响更大。 这表明各级地方政府确实存在压低水资源价 Ｌｉｎｄｅ － ｒａｈｒ Ｍ．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ｃｅｓ ｉｎ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Ｒｅｔｕｒｎｓ：Ａｎ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格谋求经济发展的举动，纠正水资源价格扭曲会对经济 Ｔｅｓｔ ｏｆ 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ｃｙ ｉｎ Ｇａｃｔｏｒ Ｉｎｐｕｔ Ａｌ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ｕｓｉｎｇ Ｖｉｒｔｎａｍｅｓｅ Ｄａｔａ
体带来阵痛。 不过云南省２０１５ 年开始第三产业的水资 ［１３］ ［Ｊ］．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５，３２（１）：３５ － ４５．
源价格扭曲的改善提高了全要素生产率，表明转变传统 Ｈｓｉｅｈ，Ｃｈａｎｇ Ｔ，Ｐｅｔｅｒ Ｊ． Ｋｌｅｎｏｗ． Ｍｉｓａｌ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发展方式，降低经济发展对廉价水资源依赖，在绿水青 ＴＦＰ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ａｎｄ Ｉｎｄｉａ ［Ｊ］．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９
山的基础上追求金山银山是可行且有必要的。 ［１４］ （４）：１０４３ － １４４８． Ｋ． Ｚｏｍｂｉｓ Ｌｅｎｄｉｎｇ ａｎｄ Ｄｅ⁃
综上所述，为了扭转长江经济带水资源价格扭曲的 Ｃａｂａｌｌｅｒｏ Ｒ Ｊ，Ｈｏｓｈｉ Ｔ，Ｋａｓｈｙａｐ Ａ
局面，更好地提升水资源利用效率，本文提出以下几点 ｐｒｅｓｓｅｄ Ｒｅ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 Ｊａｐａｎ ［Ｊ］． Ｎｂｅｒ Ｗｏｒｋｉｎｇ Ｐａｐｅｒｓ，２００６，
［１５］ ９８（５）：１９４３ － １９７７．
对策建议：①弱化政府在水资源配置中无处不在的“ 有 Ｅｐｉｆａｎｉ Ｐ，Ｇａｎｃｉａ Ｇ． Ｔｒａｄｅ，Ｍａｒｋｕｐ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ａｎｄ Ｍｉｓａｌｌｏｃａ⁃
形之手”，减少地方政府对水资源配置具有明显目的性 ｔｉｏｎｇｓ ［Ｊ］．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１１，８３（１）：１
的行为干预，加快培育水资源要素的市场化进程，让市 ［１６］ －１３．
场在水资源要素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以政府有为促进 李言． 中国生产要素价格扭曲的变迁：２０００ － ２０１６ 年［Ｊ］． 经济
市场有效。 ②在水资源价格普遍偏低的情况下，各省市 ［１７］ 学动态，２０２０（１）：３４ － ５１．
地应根据实际情况完善水资源价格。 浙江省、重庆市应 Ｓｋｏｏｒｋａ Ｂ Ｍ． Ｍｅａｓｕｒｉｎｇ Ｍａｒｋｅｔ 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ｍｐａｒｉ⁃
针对第一产业，积极开展各种农业水价试点工作，建立 ｓｏｎｓ，Ｐｏｌｉｃｙ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Ｊ］．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０，
完善有效的农业水价体系；四川省、江苏省、安徽省和江 ［１８］ ３２（３）：２５３ － ２６４．
西省水价调整重心应放在二、三产业，让水价能够与产 施炳展，冼国明． 要素价格扭曲与中国工业企业出口行为［Ｊ］．
业发展步伐一致 。 ③ 长江经济带作为我国生态优先绿 ［１９］ 中国工业经济，２０１２（２）：４７ － ５６． ［Ｊ］．
． 中国要素价格扭曲的成因 、 测度与经济效应 当代经
李言
色发展主战场，生态环境保护是不能让步于经济发展 ［２０］ 济管理，２０２０，４２（７）：１ － ８．
的，考虑到水资源价格扭曲与全要素生产率的关系，再 苏宏伟，庞德良． 中国能源要素价格扭曲的区域差距、空间效
加上我国产能过剩普遍存在这一实际情况，长江经济带 ［２１］ 应与动态演进［Ｊ］． 经济问题探索，２０２０（６）：１９ － ２７．
应以生态安全格局为重，结合各地区水资源价格扭曲程 赵良仕，孙才志． 基于Ｇｌｏｂａｌ － Ｍａｌｍｑｕｉｓｔ － Ｌｕｅｎｂｅｒｇｅｒ 指数的中
度来合理规划水价改革进程，逐步纠正水资源价格扭 国水资源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评价［Ｊ］． 资源科学，２０１３，３５（６）：
曲，增强水资源节约保护意识，淘汰落后过剩产能，实现 ［２３］ １２２９ －１２３７．
由要素驱动、投资驱动向创新驱动的转变，形成需求牵 张峰，薛惠锋． 基于绿色发展的工业全要素水资源效率时空特
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绘就山水 ［２３］ 征［Ｊ］． 资源科学，２０２１，４３（５）：９６４ － ９７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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